Nay, smile not at my sullen brow;
Alas, I cannot smile again:
Yet Heaven avert that ever thou
Shouldst weep, and haply weep in vain.
And dost thou ask what secret woe
I bear, corroding joy and youth?
And wilt thou vainly seek to know
A pang, ev'n thou must fail to soothe?
What is that worst? Nay, do not ask--
In pity from the search forbear:
Smile on--nor venture to unmask
Man's heart, and view the Hell that's th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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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勇】Everytime you kissed me 04.

連結:01 

*原著向第一人稱,這是個純愛故事信我。


*


“于是我重新审视自身,强迫自己了解维克多口中「爱」的真谛,接着赢得了大奖赛冠军。我必须说这个冠军得来不易,也知道可能很多人会觉得单单只是因为维克多不在冰场而又就职我的教练,导致我成为,嗯,ISU心中的新宠儿?这个嘛,我当然知道各大社交媒体中同时会有支持我以及反对我的声音,二十三岁之前第一次闯进GPF的时候那些声音深深地影响着我,但我一直是知道我自己能力的,当我开始像维克多相信着我一样肯定我自己,那些声音也就不足为惧了。他在GPF我上场之前说他从不相信我会输,而我将这句话牢牢记住。

我心底某部分大约知道他始终要走,而之后事情的发展也的确一如我的猜测。当时我刚过二十四岁生日没多久,方懂别离的痛苦并不亚于我失去我从小饲养到离家之前的贵宾犬,它在我第一次进GPF后比赛的前一天去世。

但——总而言之我没有挽留对方,因为我知道他天生就是该归属于银盘之上的王者,我很自私,我自私的渴望他留在我的身边,却又同时希望他能继续在赛场上发光发热,至少多些日子,至少多到我跟他同场竞技互相角逐金牌那天。不过老实说我原本却暗自期待他会待到世锦赛结束才回日本的,后来想起他从没放下对自己的训练之类等种种蛛丝马迹之后,才放弃了这不太可能的猜测。

作为运动员我理所当然还有许多该更加磨练砥砺自己的地方,何况我的赛季也的确没有结束,紧接在GPF后的全日本、四大洲锦标赛与世界锦标赛。我明明有很长的一段路要继续走,但我最终却只能痛苦迷惘的思考自己的未来在何处——然后事情就这样发生了,我非自愿性的迎来职业滑冰生涯中第二个转折。

全日本时我本来就有些感冒,身体状况不是很好,接着在自由滑时最后一个跳跃出了意外,当时膝盖受的伤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而且我是在曲子将近结束才受伤所以名次并没有太大影响。虽然4CC是因为得养伤没有办法参赛了,但是GPF的金牌让我依旧得以参加之后的世锦赛。可是,怎么说,像是个导火索吧,我本来就不是那么坚强的人,有自信跟坚强真的是两回事,那时我知道我好好表现世锦赛依旧可以证明我的实力,但事实上却是养伤的那段日子中我逐渐'发现'自己病了。

很难描述切确的感觉,那段时间我过得很糟糕,虽然比起前一年的自我放弃「看上去」要好上一些。我没办法下冰,却甚至不想做些平常锻炼的基础运动。我尽量维持着自己的作息但那真的很累,因为晚上我越来越不敢睡觉,一睡着就会开始做着无止尽的噩梦,于是到了白天连挤出笑容的力气都没有。很像忧郁症但其实不是,独自去看了医生之后被确诊为类似于PTSD的神经性焦虑失常。我原本没有打算让我糟糕的身心理状况影响到别人,但最后这件事还是被我的启蒙芭蕾舞老师知道、切确说是被逼问出来了,她在这段时间之内助我良多,尽管世锦赛最后我依旧只能退赛休息。

我花了一段时间才开始学着慢慢重新拼凑回自己,做出人生中下一个至关重要的决定。 ”



*



那一届的四大洲锦标赛与世锦赛皆与我无缘,我在维克多回到俄罗斯之后就隐约在潜意识中笃定了这件事。全日本锦标赛膝盖受伤的当下其实感觉不到痛,最后一个layback spin完成了之后我一直到坐在K&C区等成绩出来才慢慢发现不对劲。医生看着X光片的时候我得十分用力地强迫自己才能勉强吞下即将出口的溃堤恐惧:我还能不能滑冰?

出乎意料的是休息在家时我完全忘记了这件事情,当时我所有的心力都花费在与自己的斗争与无谓的较量之上了。膝伤复原那段日子我吃得很少,白天最常做的事情是在美奈子老师的芭蕾舞教室练习权当复健,晚上则是彻夜无眠、对着后来重新贴回墙壁的一屋子海报干瞪眼。直到美奈子老师终于看不下去,把我拖去她的酒吧内并把我灌醉,我才模模糊糊想起不久之前我对“不能滑冰”这件事的深深恐惧。过犹不及,过了这么久我终于惊觉我把维克多教给我的所有东西又通通还给了对方。

等到宿醉与呕吐不再纠缠着我的时候那股始终压在我肩背胸口上的狂乱减轻不少,至少我还记得明明一开始鼓励我放胆追逐、却又在最后一刻转身就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维克多.尼基弗罗夫。逃跑的人是他,而我这段时间却始终用他的痛苦惩罚自己。

透过ISU与之前尤里奥给的电话号码接触到维克多的教练时,雅科夫远没有我预想中吃惊。而在那边的冰场同意之后往日本滑冰协会申请的辅助以及签证办理的速度都很快,飞往圣彼得堡航班的机票订位亦然。过程中我完全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自己的计画,但我想他们大概都猜得出来。

圣彼得堡的旅馆内温度还是偏低但尚可接受,没办法从俄罗斯拨漫游电话的手机被刚刚尤里奥生气的一把扔在了一旁,我边等着房间温度回暖边整理自己少得可怜的行李,最后才把仍然停在SNS介面上的手机捡回来。几个小时前出于某种报复心态发布的圣彼得堡四月雪相片被红心以及留言淹没,但要找到维克多尼基弗罗夫的Liked也并不困难。

他又是出自于什么心态才点下的红心呢?

我心绪纷乱,睡了一觉之后被门铃声吵醒,还算是觉得精神比较好了点。我朝门外用着不标准的俄语喊了声请等一下,洗把脸才去开门,而门后是寒着一张脸的俄罗斯男人,手上提的大纸袋里装着有些旧但却干净柔软的御寒衣物。

“你换个衣服,我等等带你四处走走。”他把手中的袋子晃了晃,口吻却是意外的温和平静,就像不久之前他还是胜生勇利的教练时一般。

我盯着对方,久久说不出话来,像个老旧而卡壳的收音机。直到他又往我走近了一些,姿态略为强硬的把袋子推到我胸口上,我才动作僵硬的绕过他的身体把门带上往房间内部走,努力忽视身后他的亦步亦趋。

“以房间大小来说这间实在不便宜。”我换衣服的时候他开口,“要不你去我那边住吧。”

“之后再说吧,我这边钱已经缴完了,总还是找得到房子能租的。”

我扣上大衣最后一个扣子,深呼吸一口气才重新面对他。走吧,也该是晚餐的时间了。我对维克多说,并意外发现自己比我想的还要心平气和。

他带着我走在圣彼得堡的街头时,我开始下意识比较这里跟印象中莫斯科的不同之处。一直以来我对于圣彼得堡的粗浅认知都还停留在圣彼得堡大教堂等观光胜地以及雅可夫的训练地点,但实际走在街头上时体认到的却又是另一番难以言喻的感受。他边说我边心不在焉的听,直到晚上九点多天已经彻底黑了,我终于坐上餐桌才意识到整整一天没吃东西的饥肠辘辘。

“вкуснo!”他像是十分熟悉菜单了一样点了许多东西,动口尝了一下餐点之后感叹食材美味,随即不再说话专注于晚餐,但空气中的尴尬依旧让我坐立难安。我勉为其难吃了几口,清清喉咙之后问道:

“你似乎对于我来俄罗斯一点也不吃惊?”

“为什么要吃惊?”他把食物吞下去之后才反问,“俄罗斯很好啊,雅科夫也是。”

这里东西很好吃的,尽快吃吧凉了就浪费了。他将目标转移到刚送上的酸奶牛肉,语调轻快仿佛他根本不觉得我的问题是个问题,反而像是我把话题问死了一般。尽管我的自知之明还存在,知道自己本就不是那种会说话的人,但是倒也毋须为此在意或愧疚。

吃完饭之后他问我要不要继续四处逛逛被我婉拒了,说到底其实我压根还没做好跟他接触交流的准备。他毫不在意地又笑了笑(而这时他的笑容竟与前年底GPF他问我要不要与他照相留念时如出一辙),说好吧那我送你回去,于是我们便开始往冰场的方向、沿着长长的河堤向回走。我在旅馆楼下停了下来,他却像是不理解我要停下一般回头看着我:

“当你停下来的时候,我是不会等你的。”

你在期待我听不懂你的暗示吗?

我张了张嘴,最后却依旧选择沉默。他站在大厅就这样看着我,也不移动,意图再明显不过了。我没有将他赶回家(也有可能是我的潜意识在阻止我这么做),领着他搭电梯上楼之后他大摇大摆的跟进了我房间,当我叹了口气准备跟他说自己很累没有力气招呼你时,他却如往常一样,用突如而来的亲吻将所有的未竟之语都扼杀在唇齿之间。

他压着我的肩膀,接着我们两个双双倒在床上,当我惊慌的想要挣脱时他又压迫得更紧了。慌乱之间我狠狠地揍了他的脸一拳,然后他吃痛得从我身上离开,我则惊魂未定地坐在床上大口喘气,看他对着镜子检查被牙齿蹭破的口腔。

或许我下手还不够重?毕竟对方俊美的脸庞依旧雪白,连一丝丝红印子都没有,我心烦意乱的想着,丝毫没有自己亲手打了多年偶像的欣喜和慌张。我想平复自己的喘息然后调整声音请他回家,却可悲得发现自己做不到。他回过头来想说些什么我没来得及听,紧接而来的头晕目眩却使我推开他冲到厕所,将所有的晚餐都贡献给了马桶。反胃的恶心跟晕眩让我很难思考其它的事情,我觉得斯拉夫人高大冰冷的气息依旧包围着我而我即将在这之间溺毙,连站起来挣脱的力气都没有。

恍惚间我对于自己竟在他面前崩潰这件事感到难堪羞耻,但他比我想得又要更平静一些,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因为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失态。我对着马桶啜泣,等着头晕缓解又同时对一天之内大哭又大笑的我感到荒谬。他在这时就又多了些体贴,帮忙把马桶内的呕吐物冲掉之后就半跪坐在我身后等我自己慢慢恢复,等到我颤抖得没那么厉害之后他将水杯递过来让我漱口,又拿了温毛巾让我能够擦脸收拾自己。我用尽力气才对他小声说了谢谢。

“不用谢。”他轻声说,“勇利,你好一点的话,我们回房间休息。”

于是我点了点头,搭着他的手站起来往房间走,甚至有点感激起他并未多问。我躺平之后他也在我身边躺下,帮我们两个都盖好了被子,而我想起来当初自己究竟为什么会跑来俄罗斯,对于他的近距离接触而下意识產生的牴触便也消弭无踪。

“你好好休息。”

他应当是有继续在说些什么的,但疲惫地闭上眼睛之后我听不清了。那些声音在我脑海中形成一些斑斓的色块,有点像是刚整冰的冰面上反射出的溫柔光线。等到我隔天因为手机的闹铃醒来之后被子另一端还有一些温度,而桌子上放着酸奶以及尚有些燙手的的黑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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