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y, smile not at my sullen brow;
Alas, I cannot smile again:
Yet Heaven avert that ever thou
Shouldst weep, and haply weep in vain.
And dost thou ask what secret woe
I bear, corroding joy and youth?
And wilt thou vainly seek to know
A pang, ev'n thou must fail to soothe?
What is that worst? Nay, do not ask--
In pity from the search forbear:
Smile on--nor venture to unmask
Man's heart, and view the Hell that's there.
文章請勿轉載

【維勇】Everytime you kissed me 08.(完)

*本子完售,全文已公開,感謝大家厚愛。

*台灣地區加印調查:表單

連結:01 



*


“下定决心退役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用了整整一年来练习向这个赛场告别,当中自然也包含着对于高难度跳跃的逐渐力不从心。

幸运的是我整体的下滑不多,还是维持在一个我跟教练都堪算满意的水平线上并不至于太难看。我对于自己的无能为力虽早有心理准备,可还是难免低落沮丧。这种心情没人能帮得了,只能自己调适。但你又会开始觉得厌烦,我的4F失败了、噢,我的4F又失败了,整场FS最后我居然只跳出了两个四周Toeloop。后来我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终于跟维克多敲定两个节目外加gala的编排。我不希望在这种关头让所有人失望,虽然降低了跳跃难度,却更费尽心思在步法的衔接上。怎么说,我的意思是,那两套节目的步法当然没有网路上吹嘘的那么难,但的确是好看、并且我自己也喜欢。比起最开始我的心态变了很多,或许的确不能够腆着脸说这是一种成长,但退一步来说,维克多来到日本与我独自前往俄罗斯的那两年迫使我面对了许多我以前总是在逃避的东西。而当我终于正视自己的野心,我计较的就不再是场上的得与失,而是自己与自己的较量了——好吧,我承认,还有跟维克多之前纪录的较量,不是,谁不会将自己拿来跟维克多的纪录比较。话又说回来,这次冬奥之后评分标准又大改了一次,现在再拿分数来比其实也没多大意义。

痛苦是能够被消化的。

去年GPF在日本,但其实我那时已经不知道也不太介意我能不能进入决赛了。 GPS我接受了NHK Trophee的邀请,接着又抽中了俄罗斯站,发挥得却都比我预想得要好。所以其实赛季不到一半我就回到日本了,连着GPF之后的全日本锦标赛一起,在自己国家做最后的沉淀。今年的确我取得了世锦赛的资格,但后来回到俄罗斯准备世锦赛训练的时候我的左脚开始出现一些问题,我不知道这跟我当时一直失败的4F究竟有何因果关系,但从医生那边回到冰场之后我却觉得很累,知道一切到了头,我也没有什么理由硬要强求。我休息了一小阵子,发现韧带的伤久不见好,确比自己预料得要平静的多,于是我向冰协申请了世锦赛退赛,接着直接宣布了退役。

现在回头来看其实也不能称得上乏味,毕竟再怎么说那都是我的人生,但当时经历过的东西在别人眼中难免无趣聊赖了些。这些东西或许并不如我一开始所想的适合登上专访杂志,太过平淡无奇又太私人,但另一方面趁着这次专访得以完整绺顺了足以影响我思考逻辑的重大转折,不知能否也颇能称得上美事一桩,可能就辛苦你以及其他的文编做取舍以及拿捏了,真是不好意思。

……对着后辈?除了诚挚的一声加油之外我想我应该没有什么能鼓励的,我已经对我所有能够分享的东西都毫无保留,倘若我的经历有带给其他人什么帮助或启发,那便也足够了。技巧上每个人都足够优秀,我相信他们终有一日会比当年的我们要来得耀眼。 ”


*


我是真的没想到我还能再拿一面GPF金牌。二十七岁,我想,那恰是维克多第一次出现在我身边时的年岁,当时也的确隐约有了预感:这将是最后一次,也因此Gala表演滑上Yuri on ice我任性的采用回当年GPF的编组,而那又是我最后一次在赛场上哭泣。

我们两个在长谷津的房间在这四年之间没有任何变动,我相信他早就已经看过了我房间里面满满的海报,自得意满却隻字不提;就像我同样也发现过他手机桌布是樱花树与我的侧脸但我甚至连什么时候被拍下的照片都毫无印象。

脚伤的确让人困扰,一开始练习的时候只是稍稍发现了不对劲,却在停下动作之后越演越烈,我想这或许能算上又一个告诉我时间要到了的提醒。真正宣布退役的时候情绪波动不可谓不大,但实际上站在镁光灯前面时的一片空白与木然直到现在还存在于我思绪中的某一个小角落——也的确仅止于那个角落了。

那个属于从前的胜生勇利、属于过去的维克多尼基弗罗夫、属于滑冰场的部分永远停滞尘封,迟早随着时间的冲洗而灰化坍塌,但就像维克多说的,它就是一个你不得不去承认的过程。

我们都正在学习去接受它。

退役之后第一件事情当然就是打包自己回去日本的行李,但却在维克多的强烈反对之下被阻止了,至今我依旧有许多私人物品都还留在对方房间。另一件消息则是,我跟对方同时接到了一则来自美国的冬季商演邀请。我脚伤没好自然是婉拒,但又旋即收到了纽约寄来的两张内部贵宾票,显然是无论如何都希望我与维克多能够到场。后来我私底下问了一次维克多这样一次的商演或代言的薪水,得到的数字自是令人瞠目结舌,尤其是当同样的事情在之后也一并发生在我身上的时候。

脚伤痊愈之后我自己也接了一两个国内产品的代言,就是扣掉了重税之后所得仍蔚为可观,尽管长远来看那笔钱并不庞大。

紧接着很长一段时间我感到自己就像一个失落的幽魂,找不着目的、找不着归处。未来终有那么一天,当我再也无法滑冰,我还能做什么。

「你再这么满怀心事下去,不管我再怎么努力你都不会有反应的。」

后来一天夜里他这么跟我说,那是又一个商演的前一个晚上,我们在莫斯科某间要价不斐的旅馆内但我始终没能让我的身体在大冬天中起些反应。到了最后两个人分明没真正实行某些激烈的运动却都开始有些喘,他终于按耐不住对我的指控,并尝试与我讲点道理:「你真的不用想这么多,勇利。 」

「这很难,不,维克多你……」我无法忍受自己一句话被对方的亲吻阻挡得断断续续,叹了一口气之后将对方推开了一些:「你别一直打断我,我连自己要说什么都给忘了。」

「忘了才好。」他又低下头来在我的耳朵旁边说,我便也无可奈何随他去了。

窗外的隆冬是飘着雪的摄氏负十五度,从三十一楼的落地窗往下看仍能看得见满地白芒。最后我们两个人浑身赤裸缩在被子里却谁都不痛快,他叹着气打开了床头灯,然后又回身将我抱得更紧了些。

大了我四岁的俄罗斯男人此刻哼着某种奇异的俄罗斯小调,我认出这是去年找他做电视代言的鱼子酱制造商另外请人谱写的鲟鱼奏鸣曲。他过得比我快活多了,迷迷糊糊培养睡意之间我想着,这几年皆然。

「所以我说忘了才好。明明我们的人生才刚开始,为什么现在就得为着迟早会有答案的琐事烦恼呢?」突然维克多开口,看着我的表情中或许还带着一点若有所思?灯光太暗我并不是看得很清楚,犹豫再三我却又睡意尽失逐渐清醒了,是忍不住尖锐的驳斥对方。

「你们每个人都找到自己该做或是能做的事了,你、克里斯——」

「这你倒是真的误会我了。」斯拉夫人用鼻子亲昵的碰了碰我的脸颊,声音里却闪过一丝苦痛,「事实上我跟你一样也还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我也还在寻找途中。」

说也奇怪,这个念头在我引退之前完全不曾浮现在我脑海过,仅仅是半年之前的自己最大的恐惧仍然是不再能滑冰,从未设想过退路。尽管维克多表示并不需要为自己预备那种有可能会成为借口的东西,但我却还是仍然焦灼着暗自忖度、以及寻寻觅觅着另一个方向,这种焦灼却又难以在对它人倾吐之后整理出什么好结果。父母与长姐让我不要着急,美奈子老师表示爱莫能助,西郡与优子有着孩子要照料事到如今我更加不可能拿着我的私事叨扰他们,至于维克多显然是最没有建设性的选择——但事实上我却差点因为这既定的刻版印象又再次伤害了身旁的人。在这件事上他始终无条件的在背后支持着我,但当我尖锐的反诘与指控维克多在下了冰场之后如鱼得水,却差点忘记他恰恰也是个离开了自己熟悉的水域之后忍着被刺伤的痛苦不堪去找寻暗礁、再拉着一同前行的我避开的涉水者。这始终像根鱼刺如鲠在喉,而我不得不开始思考与其共存的可能性,并同时埋怨着之前的自己居然能够对着对方的挣扎视而不见。而当愧疚这层情绪再次加上来,狂乱而令人心焦的思绪便开始无从整理,我曾想过要从头理清却又觉得好似缺少了一点契机。我蓦地发现我真的始终没有静下来好好审视沉淀过自己,但此刻他却又亲吻我、安慰我:

所有的痛苦都是能被消化的。

所有的哀楚都有其去往之处。

——于是就这么漂泊着,但跟过往不同的是这次再也没有人愿意松开对方的手了。

而过了几个月之后,当诸冈先生透过冰协联络到我,问起我愿不愿意参加一个国际性杂志针对退役花滑选手的访谈,我几乎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

至此我才真正开始花起时间回头看看我经历过哪些,又与对方一同经历过哪些;也是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仍然是当年那个将滑冰与维克多在心中紧紧联系起来的二十三岁青年,早已把所有的真心毫无保留都献给了所思所爱。



*



“不,不用了,真的非常感谢您的好意。但有人来接我了,或许他已经在外面等了。”



*



X


向诸冈久志道谢之后他才走出咖啡厅,想着不知道三十分钟之前答应要来接他的人有没有带伞。果不其然过没多久阴沉的天空便开始下起大雨,而他四处张望了许久才看到撑着伞的俄罗斯男人姗姗来迟。他刚想开口要过维克多尼基弗罗夫手上的另一把,却旋即被对方一把揽过肩头,直接共享了同一把黑伞。

「你这样肩膀会湿的。」

胜生勇利抿了抿唇才开口,面露不认同之色。他原想再多加上一句何况这样你多带把伞做什么,所有的话语却湮灭在对方的又一个亲吻中。

他们宛若世界上随处可见的情侣一般,胜生勇利想着。回头用目光描摹着斯拉夫人鼻子高挺的侧面,他想时间终于也开始在他们身上留下了点痕迹。维克多过了三十有些年头了,很快就要迎来又一场生日;而他自己也不再是当年那个自以为孤独的二十三岁青年;又或是只能看着电视来宣泄内心钦羡与向往的十二岁孩童。足够久了,他开始感到庆幸与感恩,并同时让自己往对方的怀中又靠近的一点,隔着手套附上对方撑着伞的手,让伞面往俄罗斯人另一端被淋湿的肩膀偏去,接着他听见对方随意的问道晚餐想吃什么。

他想了想,回答猪排盖饭,隔了一阵子又补上一句,不要现在吃。

于是相依走回乌托邦胜生时他蓦地又想起了当年一个人失意落魄回到老家的自己。他的确是在下意识的否认与逃避他所有的不甘与愤怒,并害怕着这段经历再次攫食了他好不容易与对方共同搭建好的一切。

「对不起。」他突然说。

「勇利为什么要道歉呢?」维克多微微一笑反问。他将勇利又拥得更紧了些,好整以暇的看着表情揉合着困惑、不知所措、与一点点苦痛的青年。

其实也不该称之为青年了,他细细看着年轻的东方男子,五官的娟秀婉约使对方看起来总比实际年龄小了不少。他知道胜生勇利有时会看着他回想他们的初遇,但他从没告诉对方的是他同样也会如此回想着,回想着他们的相处、拥抱、言词、与每一个亲吻。他曾试过让勇利不要那么过分尖锐的想着钻牛角尖,却忘记了当初自己离开对于对方所造成的伤害与压力。他该是了解胜生勇利是为何答应专访的邀约,却从未想过自己要如何让对方知道他所有的关怀与爱、与从未责怪并一同承担未来的决心。

每一次你的亲吻,他说,总让我觉得我们是相互离不开彼此的。

你一直都没变,勇利。

最后他们终究在路上停了下来。他一手撑着伞,一手则温柔的抚摸哭着抱住自己的勇利的头顶。


FIN


對於完結,我有很多想說的,卻總都說不出口。反正寫完沒多久就立刻被官方第九第十集打臉打得啪啪響,只好,當個平行世界來看了(。)

感謝閱讀到這邊的大家,如果有所回饋並與我分享,那將會是一件再令人開心不過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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