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y, smile not at my sullen brow;
Alas, I cannot smile again:
Yet Heaven avert that ever thou
Shouldst weep, and haply weep in vain.
And dost thou ask what secret woe
I bear, corroding joy and youth?
And wilt thou vainly seek to know
A pang, ev'n thou must fail to soothe?
What is that worst? Nay, do not ask--
In pity from the search forbear:
Smile on--nor venture to unmask
Man's heart, and view the Hell that's th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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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勇】Everytime you kissed me 06.

連結:01 

*



“短曲我用了黑天鹅,自由滑我则选择了我一开始试滑、被放在youtube上的那首「不要离开伴我身边」。芭蕾跟花样滑冰的技巧重合处其实并没有大众想像中那么多,但是关于肢体的诠释以及表演却是有足够相关性的。黑天鹅的步法以及旋转我用了自己所有的技巧,尝试诠释模仿出卅二鞭转的疯狂诱惑与难度。在这之后这支舞取代了罗恩格林成为了我又一个足以能厚颜称之为职业生涯代表作的节目。

很多人认为我隔年的世锦赛中拿了金牌就如同之前的大奖赛金牌一样纯粹靠着运气好,老实说我并不否认,运气对于选手的影响本就无可避免,它决定了选手的签运、决定当天的冰况还有很多很多东西,但是最终当你站在冰场上时,透过练习累积下来的东西是不会背叛你的——这句话是雅科夫教练向我说的,我觉得这次访谈也差不多是个可以将这句话分享出来的机会。每个花式滑冰选手都很辛苦,他们从小时候就开始花费大量的时间在练习旋转、压刃、跳跃以及摔倒,而且大多数人退役真的都不是自愿的,往往都是伤病加身材不得已向这个赛场告别。从这个层面来看,我的确运气很好,到了二十七岁前没受过什么不可逆的大伤害,最后虽然的确是因为脚伤才退役但却又是个完美的句点,运动员生涯的起承转合兼备,最后退出也没有太多的撕心裂肺和不舍。噢扯远了——这套SP我跳了两年,某方面来说可能观众真的觉得挺腻吧,我猜。

至于FS,「不要离开伴我身边」这首曲子于我的意义非常之重大,它……这个嘛,这样直接说还真是另人有点害羞,当我在日本,它代表的是我跟维克多第一次的接触与相知,当我来到了俄罗斯,它代表的又是我真正的所思所想。

跳跃编排本身我没有刻意做太多更动,唯一不同的是曲自我选用了duet的版本,老实说我原本是打算向之前那般将4F与后半的某一个跳跃动作互换,但雅科夫不同意,我也没打算像以往违逆维克多一般违逆雅科夫。

那一年我的主题是「憧憬」,对向是谁不言而喻。

维克多的信条是要让观众震惊,能够惊艳观众的节目才是个好节目。后来我想至少我是有做到这点的。于是等到了我终于再次跟维克多在赛场上相见,惊觉人生总是在兜兜转转,最后回到原点时却发现风景早就跟当初不一样了。那时我问自己,我跟两年前的自己差别在哪,却说不出什么好答案来。

那么一如维克多预测的,我最后在世锦赛拿了冠军,那是我人生中最后一个巅峰,虽然很可惜还是没能击破维克多当年在长曲留下的两百二十分纪录。那么——是的,诸冈先生,我知道您想要问什么,请稍稍等我一下,毕竟所有的事情总是有个前因后果的。我之所以会答应这次访谈的邀约也是因为我跟对方都一致决定趁着这个机会将所有的事情全都交代清楚:我们以彼此为荣,我们为了彼此而骄傲,而这并不是什么羞耻于见人的事情。 "



*



七八月时维克多和我抽了空回日本当作他自己本人的灵感取材,用他自己的话说是太丰沛的灵感会搅乱比赛本身,从而需要取舍。我原本有想过邀请尤里奥一同前去日本却被不留情面的拒绝——也是,训练的正好时光,显然他跟维克多在这个时间段必须要完成的目标并不一样,所有的话却都能浓缩成简短四个字以盖之:年轻真好。

但就算是这样,维克多依旧不肯告诉我他的主题是什么,我足足等到了之后大奖赛结束那天才从好奇之苦中解脱。

原本由于上一届世锦赛退赛的关系,GP分站的分组我和维克多都是不能自己选站的,然而出乎意料不知道是出于真正的巧合还是由ISU伪装而成的天意,我恰巧跟维克多完整错开,也都各自参加了自己的主场分站。

第一站的美国站与最后一战的日本站,这中间隔了足足五个礼拜之久。原本我还是或多或少有些担心自己的精神会影响到比赛,令人庆幸的是在圣彼得堡真正安顿下来之后我越来越能掌控自己,不稳定的情况大幅减少许多。

美国站时短曲我小输给加拿大的JJ,但勘算有迹可循而我并没有太过懊恼。对方年轻气盛、状态正佳却依旧还没到极限。 4Lz虽然没有克里斯跳得俐落优雅却相当的高远,1.1的倍率与GOE的正分一旦加上去数字非常可观。尽管最后长曲我的表演分又比上个赛季高出了一截,以两分之差击败了北美王者,但十五分的积分并没有什么实感,因为几乎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我状态也还没调整好,纯粹归因于JJ长曲的最后两个四周跳step out后第二跳分数还被打了七折的关系。那不是我第一次在雅科夫批判而审视的目光下参赛,但我知道自己是真的远远没有达到他所有的要求。于是回到俄罗斯之后训练之余,他让我同他一起进去COR的选手预备区直接近距离好好看着重回赛场的王者。

我知道俄罗斯一直有所有退役与现役选手会一同来看COR的传统,却没想到雅柯夫是让我直接跟着他还有维克多一起进入预备区。依照过往排名对方在第二组倒数第二位出场,于是他旋即离开维克多去场边看着同在第二组六练过后正要上场的尤里奥。

边等着时间过去,维克多边随着某种不知名的节奏挥舞着自己的上肢,他面无表情却态度沉着,我好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担心破坏了这中间某道脆弱的维持着平衡的枢纽。他这样的表情我只现场看过一次,是在当初他来到长谷津没多久,我跟尤里奥看着他编排着片段的Eros时的气质。我蓦地惊觉我真的没有好好看过比赛前维克多身为参赛者时在台下的状态。

「勇利,你期待吗?」突然维克多开口问我,我知道现在他的耳机中没有放着音乐,纯粹只是个隔音并不好的耳塞。

「期待什么,你的表演吗?」我茫然反问,心中五味杂陈,但他看起来心情很好并不以为忤,「但我什至连你的主题跟编排都不知道。」

「或许你该试着期待看看未知与最后终究屬於你我的金牌。」

他伸手环绕住我,在我耳边说道。我不知道他会不会紧张,或许会或许不会但他至少收拾得很好。最后等到终于轮到他上场时,黑色与银色相织的冰装让他看起来季内敛又深沉,我跟雅科夫一同站在场边看着他的短节目滑行,心里正要默默地开始计算他的TES时雅科夫却阻止了我:

「看他的表演,别看他的技巧。」

于是等到我真正注视着维克多,周围观众的鼓噪声也就此安静下来了。 Lonely Sonata第一三乐章剪辑而成——前年得了坎城影展大奖的文艺电影主题配乐,我恰好跟对方一同看过这部电影。

很难形容他在场上时的身姿,那是我始终不擅长描摹的、属于他的、重要的一部份。我怔忪看着他每一个细腻的step sequence与旋转,没有像往常一般下意识的比较我跟对方的不同,接着我忽然发现了他舞动的情绪竟与方才他在准备区絮絮低语的感情如出一辄,更令人震惊的是那是我始终没在维克多身上看过的,属于「我」、属于胜生勇利对于乐曲诠释的灵感描摹。

「我后来才懂维恰在你身上看到的东西。」雅科夫在我旁边说,「那是你去年被维恰培养出来的表演特质,但显然他一回来俄罗斯你就把这些全抛在了脑后。」

他当然是在暗示我年的全日本和刚过完不久的Skate America,我默默点头之后雅科夫拍了拍我肩膀,你透过练习累积下来的东西是不会背叛你的,这是那时候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于是沉默一直延续到了维克多成功完成了他的短节目、下场与我再次的拥抱为止,但等到我真的看到对方的FS,又是在GPF的时候了。法国站要比日本站早了一个礼拜,我们的行程恰好错开但我甚至连得奖的是谁都没兴趣打听。后来男单晋级总决赛的人中竟然有三个三十分晋级的——维克多、克里斯还有我,作为今年初世锦赛冠军他很干脆的选择了没有我也没有维克多的分站,而以SP第一名的成绩顺便更新了世界纪录以及个人最佳的维克多FS则在最后一个上场。

男单长曲那天越是后来我越是感到紧张的无法呼吸,但这又跟过往的不堪压力有着决定性的不同。当我站在冰场正中央的时候我觉得我不再是自己,那个在美国还有日本分站禁锢着自己的枷锁不见了。之前我一直在思考的,我的主题是憧憬,如果我不能只因为维克多才让这个比赛而完整,那我又该为了谁而跳?观众?教练?自己?隐约之间我摸清了答案的轮廓,但还来不及细想音乐就停下了。最后长曲我更新了自己的个人最佳,然后在K&C区,我看到了值得我铭记一辈子的表演,我知道那就是我始终在找寻的答案。

Victory,俄文的победа、日文的胜利,那是相同的东西。

他优雅得让人屏息,头一个4F+3T做得流畅又轻松自然,小提琴激烈又激昂的小调痛苦而决绝,拍子与他所有的点冰与落冰都完美重合,中间曲风一转钢琴与步法的衔接也做得让人挑不出一丝瑕疵。最后小提琴与大提琴重新接回旋律的那一个瞬间他再度跳出了一个4F单跳,我却已经察觉自己发现了某种巨大又不能言明的秘密,无心去抑止眼泪的不断落下:那将是个比他即将在这片舞台上引退还要更加晦涩、更加令人不安的心绪。

音乐停止的那一瞬间他得到的是无比巨大的掌声,在K&C区旁边我流着泪与他亲吻,而他让我把额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我听得见镁光灯的声音,知道日后他将会如何对着记者说明自己的退役而记者写出的稿件又该带着合种无聊的猜测与婉惜。这个拥抱持续持续时间不长,给人的感觉却是历日旷久。他当然知道我是发现了什么才不顾场合如此无心于压抑自己的眼泪:「你是我的胜利,而我像爱着胜利一般爱着你。」最后我抬头看像他,那双潋滟的蓝色双眼里揉合着真挚、锐利、审视、希冀等多种情绪,独独没有欺瞒。

后面的记忆纷乱而嘈杂,独独嘴唇上的热度与对方身上汗水的咸味我却记得清楚,时至今日我记得的东西也只剩下一瞬间的慌忙无措与最后的下定决心。那时我却瞬间懂了一件我始终下意识忽略的事情——今天如果易地而处,我也会做出跟他一样的选择,而如果这条沟跨不过去,我们就不会有未来。于是终有一日当他向我坦承,冠军的确與我同等重要的时候,我已经能够毫无芥蒂的亲吻他、并坚定的表示:亲爱的,我一点也不介意。最后我们终究需懂得彼此妥协与相互珍惜,这方是完满一段关系的必要条件——我爱他,但我不能只是爱他。

在圣彼得堡的时间还很长,我想自己还有很多时间,足够我慢慢学着体会到这点。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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